兩難的抉擇

第二個案例也是類似的事，前幾天一位弟兄說要來找我，說是之前曾經接受我幫助的，而且來過一兩次都沒找到我。一看到他，其實怎麼也想不起來曾有過幫助的事，他說了自己這一兩年的遭遇，也談著正在等待工作等等。聽他講完，也保證會把錢還回來，就跟他說不用還回來，請拿去幫助跟你一樣有需要的人。很有意思，大概知道這拿出去的錢會沒有下文，但寧願相信他最後這一次，進辦公室拿了1000給他。

我們社會有時會告訴我們，在路上需要乞討的可能背後有個集團在控制，利用這些身心有需要的人，以至於在街頭上看到後，總是已經帶著刻板印象的理解。就像那些在路邊傳達許多公益議題的街訪，都要先告訴行人「我們不是在兜售」。遇到這種狀況，其實也不太會停下腳步，因為曾經聽到最後，還是需要人們資金的協助跟捐款。

想想為什麼肯拿出1000元呢？這位弟兄在說著自己的狀況時，第一次是說500，後來才說要1000。聽到這其實心裡就知道應該就只是要來討些錢，但為什麼還是會拿給他呢？其實也不是很清楚，大概就是覺得寧願相信這人就是單純地需要些什麼，能做的就盡量去做吧！但回過頭來想想前幾天在捷運站看到的街友，好像就無法這麼單純地想著這人也是這樣。

想想這或許就是我們做為人的真實與軟弱吧！好像可以用保羅說的來形容：「心裡願意，行出來卻由不得我」，還是我們在心裡就已經不願意了呢？又是什麼造成了人與人之間根深蒂固的牆垣阻隔呢？是因為被騙怕了，還是因為已經失去了對人單純的初心呢？想想，耶穌是不是早已知道猶大會出賣他，但還是為他洗腳，這或許就是生命的更新與改變。我也早已知道那100元會被拿去買菸，或是早已知道來找牧師的意圖。在做與不做之間，就是一種生命回應的現況，就是在這麼兩難之中。

愛與良善真的會是自然存有的嗎？在公義的價值體系中，又要如何來實踐越來越稀少的善呢？在僅有的能力中，盡可能地保持單純的善，可能是維繫這世界美好的不二法門。